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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為白天那場法事，李闌青做了半宿的噩夢，今早起來的時候腦子異常昏沈。
不好，要感冒。
幸好家裏常備感冒藥，希望提前預防吧。
出小區時，李闌青聽到兩聲喇叭，起初她沒註意，沿著街道走的時候，一輛車不緊不慢地跟著自己，不得已她才停下腳步。
車也跟著停了下來。
李闌青透過車窗玻璃看著他說：“你要幹嘛。”
“不幹什麽。”得知她沒有和意大利人成，游冀州心情好，“想看你什麽時候發現我。”
李闌青：“幼稚。”
“上車嗎？”游冀州降下副駕駛的車窗，“我送你。”
李闌青正欲開口拒絕。
游冀州搶答：“不用了，離公司沒多少站，我坐公交。”
頭痛得要死，偏偏她今天還就不按照規定好的套路來，李闌青拉開車門：“今天我坐車。”
居然沒頭也不回走掉，這對他來說簡直是一個歷史性的開端，游冀州很興奮。
某些事情一旦開了頭，那以後可就不好說。
系好安全帶，李闌青就閉上了眼，關了車窗：“別說話。”
“生病了。”游冀州這才聽到她說話帶著鼻音，“我直接帶你上醫院吧，病可拖不得。”
“沒有。”李闌青閉著眼，“就是昨天沒睡好。”
“因為跳大神的事？”游冀州也略有耳聞，“這視頻都傳瘋了，不然我都不知道原來賣房子居然還這麽危險，聽說還有客戶拎著錘子去鬧，太危險了，你有沒有想過辭職。”
李闌青扭頭看著他：“你家不是幹房地產的嗎，按理說這種事情只會比我們多。”
游冀州眼神清澈中帶著愚蠢：“你又不是不知道，我對這個不感興趣，我對吃喝玩樂比較在行。”
好吧，還真是和他聊不到一起，李闌青沒有再開口。
游冀州把她安全送到：“我下午來接你，有時間的話要不要一起吃個晚飯。”
李闌青只留個背影給他：“沒有。”
還是一如既往的絕情，游冀州從儲存箱裏拿出那支手表，表盤是破碎的，他一直沒有拿去換。
指針還在走動，需要換一塊完整如新的表盤嗎，就算換一塊新的，他好像也送不出去。
“有空嗎？”
“沒空。”
手頭的工作都處理好了，李闌青正帶薪摸魚，逛著購物軟件買衣服呢，一個突兀的聲音就響了起來。
彭星虎扒著門框，心裏實在是沒底：“不讓你白幹，要是這單成了，給你300。”
“好。”李闌青沒有一點猶豫起身，這世界上沒有比金錢更能打動她冷漠的心，300挺多的，夠一個人她吃好多餐，也能買件裙子。
彭星虎介紹著情況：“包括這次，這個男的一共來了三次，第一次是一個人來，第二次是他和女朋友一起來，這一次是兩方父母都來了，前兩次他和他女朋友都挺滿意的，這次看好了應該馬上就會買，到時候一定要提醒我，我不能再說錯話了。”
“行。”看在300塊的面子上，李闌青就多說幾句，“他們內心都有一套評判標準，喜歡就是喜歡，不喜歡你說再多的話都沒用，言多必失，還有一定要讓他們開口，你附和他們就行，知道了嗎？”
“知道，我懂了。”
有他和袁慧一直服務著客戶，李闌青也沒費心，全程充當一個吉祥物的角色，還活動了身體。
看完房回到售樓大廳，一行人坐下談事。
“我覺得這個房有點不好。”
客戶猝不及防開口，彭星虎一個哆嗦，不會吧，一到關鍵時候就掉鏈子，他怎麽這麽倒黴。
“我感覺120有點小了，還是買大一點，140吧。”
一時失落，一時開心，心裏七上八下的，彭星虎仿佛在坐過山車。
女方母親說：“我也是這麽認為的，140和120也沒差多少，要買就買大一點的好，空間大一點，生活也方便。”
“是是是。”彭星虎賠著笑臉附和著說，“以後有小孩也方便。”
說完他才意識到不對，他看向那兩個人，糟糕不會又說錯了吧。
男方母親說：“是啊，有了小孩之後東西就沒完沒了了，120還真不夠用，廚房那麽小，多站一個人都很擠，還是140的好。”
幸好這次對了，彭星虎冷汗都嚇了出來，若是這次能成功開出一單，那以後肯定就一路順利。
聊得也差不多，也該是收網的時候，袁慧說：“你們，是想今天就簽合同付首付，還是想約著時間再看一次。”
這話一出，瞬間安靜，大家都你看著我，我看著你。
女方觀察著男方那邊的表情說：“既然大家都挺滿意的，我想今天就可以付了，是吧。“
“是。”男人說，“看好了，當然今天付，不過買房子是件大事，我想下一次我們倆再來看一次比較保險，是不是。”
女人說：“是，我也覺得房子肯定是要買的，不急，再看一次，確定之後再買，比較好。”
“也是，買房子這件事不能急。”女方母親說，“都說事不過三，三次都沒問題，再看一次更穩妥。”
男方母親說：“對，穩妥一點好。”
就這樣兩家人歡歡喜喜出了售樓部。
“哎呀媽呀。”把他們送走，彭星虎心裏的大石頭也落了下來，“多謝，請你們喝奶茶，你們要什麽。”
袁慧：“我要新出的關山一支梅。”
李闌青：“就普通的珍珠奶茶吧。”
彭星虎：“好的，加冰吧，這麽熱的天，不喝冰的受不了。”
冰的，算了，冰的就冰的吧，早上吃了感冒藥，她現在頭也沒那麽疼了。
“正好你在這。”雷振洋郁郁寡歡走進來，“我問一下上次章女士，回訪你做了嗎？”
李闌青：“做了。”
雷振洋郁郁寡歡飄走：“那就行。”
袁慧：“他怎麽了，不應該丟了那一單就一蹶不振啊。”
“他就是沒怎麽失敗過，所以那一大單沒成功打擊才對他那麽大。”彭星虎和他相反，喜氣洋洋得很，“不像我，我是打不倒的小強，失敗就站起來，總算是要守得雲開見月明。”
李闌青沒接話，沒簽合同之前最好不要半場開香檳。
準時打卡下班，剛走出大門，就有人跟了上來。
李闌青沒打算理他，徑直往公交站走。
游冀州一路跟著她，跟著她到了公交站，上了公交車，這次他學會了自己刷公交碼。
這輛公交人不是很多，但沒有單人座位，游冀州跟著她移步到後車廂，等她坐好之後像個陌生人一樣問道：“你好，讓一讓。”
進去靠窗的座位，游冀州又想她什麽時候主動跟自己說話，結果等到她下車她都沒有再開口。
李闌青在進小區之前終於停住腳步，對著跟著自己的人說：“好啦，可以走了吧。”
從公司到這，已經過去了二十分鐘，游冀州終於等到她開口，居然是轟他走，不過沒關系：“你還沒有吃飯。”
“我打算點外賣。”
“外賣吃多了不好。”
“我自己做。”
“我還沒吃過你做的飯，肯定很好吃。”
不多說，李闌青轉身就走。
在她這吃了無數回閉門羹，游冀州居然心情還很不錯，樂呵呵地看了好幾眼，才依依不舍往對面走去。
下午喝了奶茶，到現在都很飽，李闌青打算先不吃，如果餓了再考慮吃的事，她現在只想回去洗個熱水澡。
最近直播的頻率有點少，明天休息，要不要來一場大的，犒勞一下他們。
這樣想著，往快遞櫃輸了取件碼，櫃門彈出的同時有聲音在背後響起。
“餵，李闌青，回去的公交在哪裏坐。”
有人在叫自己，李闌青拿了快遞回頭，游冀州在街對面大聲地喊著她的名字。
太陽低懸，夕陽的餘暉灑在錯落的建築上熠熠生輝，他整個人都沐浴在金色的陽光下，頭發也被染成了金黃色，不可否認，他的長相很陽光，嘴角邊還有一顆梨渦，尤其是笑起來，溫暖而又明媚。
這畫面很生動，李闌青連帶著心情也不錯：“你說什麽，我聽不清。”
游冀州擴大聲音：“我說，回去的公交在哪裏坐。”
綠燈行，車來車往，他的聲音也消失在嘈雜的噪音中。
李闌青指了指耳朵：“我聽不清。”
一輛大貨車駛來，視線被擋住，游冀州完全看不到她。
李闌青拿出手機，明明可以用手機交流，為什麽兩個人要在大街上像個傻子一樣喊。
發完信息，對面沒反應，直接撥了電話過去。
一個紅燈，所有的車輛都停了下來，街道上空空蕩蕩沒有一點遮擋物。
趁著這個機會，游冀州再次喊道：“回去的公交在哪裏坐。”
對他揚手機，示意他接電話時，李闌青已經聽到了，不過她不打算喊回去，太費力。
手機裏傳來他的聲音：“聽到了嗎？”
游冀州接起電話，現在剛好是綠燈，他走上人行道。
李闌青：“聽到了，你不用過來，公交站往前面走個一百米就到了，我在這都能看見，你上次回去的時候沒有坐公交嗎？”
“沒有，臨時有人約，我去了另外一個地方。”走了一兩步，游冀州跑了起來，“不是和女生出去，是和男生。”
看著他越來越近，李闌青聽著手機裏他有一點重的呼吸聲：“你和我說這些幹什麽，你和誰出去都不關我的事。”
游冀州眼裏只有一個目標：“關，我在追你啊，為了讓你對我有好的印象，我當然得解釋清楚。”
“你不是坐公交回去，返回來幹什麽？”李闌青看著他站定在自己面前，他的喘息聲音從手機裏逃了出來。
剛剛跑得太快，在她面前游冀州努力控制好自己的呼吸，可心還是跳得極快。
他一開口，手機裏的聲音和現實的聲音重疊在一起：“找個借口咯，要不要和我一起吃晚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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車也跟著停了下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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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幹什麽。”得知她沒有和意大利人成，游冀州心情好，“想看你什麽時候發現我。”
李闌青：“幼稚。”
“上車嗎？”游冀州降下副駕駛的車窗，“我送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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居然沒頭也不回走掉，這對他來說簡直是一個歷史性的開端，游冀州很興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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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生病了。”游冀州這才聽到她說話帶著鼻音，“我直接帶你上醫院吧，病可拖不得。”
“沒有。”李闌青閉著眼，“就是昨天沒睡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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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闌青扭頭看著他：“你家不是幹房地產的嗎，按理說這種事情只會比我們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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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吧，還真是和他聊不到一起，李闌青沒有再開口。
游冀州把她安全送到：“我下午來接你，有時間的話要不要一起吃個晚飯。”
李闌青只留個背影給他：“沒有。”
還是一如既往的絕情，游冀州從儲存箱裏拿出那支手表，表盤是破碎的，他一直沒有拿去換。
指針還在走動，需要換一塊完整如新的表盤嗎，就算換一塊新的，他好像也送不出去。
“有空嗎？”
“沒空。”
手頭的工作都處理好了，李闌青正帶薪摸魚，逛著購物軟件買衣服呢，一個突兀的聲音就響了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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客戶猝不及防開口，彭星虎一個哆嗦，不會吧，一到關鍵時候就掉鏈子，他怎麽這麽倒黴。
“我感覺120有點小了，還是買大一點，140吧。”
一時失落，一時開心，心裏七上八下的，彭星虎仿佛在坐過山車。
女方母親說：“我也是這麽認為的，140和120也沒差多少，要買就買大一點的好，空間大一點，生活也方便。”
“是是是。”彭星虎賠著笑臉附和著說，“以後有小孩也方便。”
說完他才意識到不對，他看向那兩個人，糟糕不會又說錯了吧。
男方母親說：“是啊，有了小孩之後東西就沒完沒了了，120還真不夠用，廚房那麽小，多站一個人都很擠，還是140的好。”
幸好這次對了，彭星虎冷汗都嚇了出來，若是這次能成功開出一單，那以後肯定就一路順利。
聊得也差不多，也該是收網的時候，袁慧說：“你們，是想今天就簽合同付首付，還是想約著時間再看一次。”
這話一出，瞬間安靜，大家都你看著我，我看著你。
女方觀察著男方那邊的表情說：“既然大家都挺滿意的，我想今天就可以付了，是吧。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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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人說：“是，我也覺得房子肯定是要買的，不急，再看一次，確定之後再買，比較好。”
“也是，買房子這件事不能急。”女方母親說，“都說事不過三，三次都沒問題，再看一次更穩妥。”
男方母親說：“對，穩妥一點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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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哎呀媽呀。”把他們送走，彭星虎心裏的大石頭也落了下來，“多謝，請你們喝奶茶，你們要什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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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闌青：“就普通的珍珠奶茶吧。”
彭星虎：“好的，加冰吧，這麽熱的天，不喝冰的受不了。”
冰的，算了，冰的就冰的吧，早上吃了感冒藥，她現在頭也沒那麽疼了。
“正好你在這。”雷振洋郁郁寡歡走進來，“我問一下上次章女士，回訪你做了嗎？”
李闌青：“做了。”
雷振洋郁郁寡歡飄走：“那就行。”
袁慧：“他怎麽了，不應該丟了那一單就一蹶不振啊。”
“他就是沒怎麽失敗過，所以那一大單沒成功打擊才對他那麽大。”彭星虎和他相反，喜氣洋洋得很，“不像我，我是打不倒的小強，失敗就站起來，總算是要守得雲開見月明。”
李闌青沒接話，沒簽合同之前最好不要半場開香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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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闌青沒打算理他，徑直往公交站走。
游冀州一路跟著她，跟著她到了公交站，上了公交車，這次他學會了自己刷公交碼。
這輛公交人不是很多，但沒有單人座位，游冀州跟著她移步到後車廂，等她坐好之後像個陌生人一樣問道：“你好，讓一讓。”
進去靠窗的座位，游冀州又想她什麽時候主動跟自己說話，結果等到她下車她都沒有再開口。
李闌青在進小區之前終於停住腳步，對著跟著自己的人說：“好啦，可以走了吧。”
從公司到這，已經過去了二十分鐘，游冀州終於等到她開口，居然是轟他走，不過沒關系：“你還沒有吃飯。”
“我打算點外賣。”
“外賣吃多了不好。”
“我自己做。”
“我還沒吃過你做的飯，肯定很好吃。”
不多說，李闌青轉身就走。
在她這吃了無數回閉門羹，游冀州居然心情還很不錯，樂呵呵地看了好幾眼，才依依不舍往對面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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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人在叫自己，李闌青拿了快遞回頭，游冀州在街對面大聲地喊著她的名字。
太陽低懸，夕陽的餘暉灑在錯落的建築上熠熠生輝，他整個人都沐浴在金色的陽光下，頭發也被染成了金黃色，不可否認，他的長相很陽光，嘴角邊還有一顆梨渦，尤其是笑起來，溫暖而又明媚。
這畫面很生動，李闌青連帶著心情也不錯：“你說什麽，我聽不清。”
游冀州擴大聲音：“我說，回去的公交在哪裏坐。”
綠燈行，車來車往，他的聲音也消失在嘈雜的噪音中。
李闌青指了指耳朵：“我聽不清。”
一輛大貨車駛來，視線被擋住，游冀州完全看不到她。
李闌青拿出手機，明明可以用手機交流，為什麽兩個人要在大街上像個傻子一樣喊。
發完信息，對面沒反應，直接撥了電話過去。
一個紅燈，所有的車輛都停了下來，街道上空空蕩蕩沒有一點遮擋物。
趁著這個機會，游冀州再次喊道：“回去的公交在哪裏坐。”
對他揚手機，示意他接電話時，李闌青已經聽到了，不過她不打算喊回去，太費力。
手機裏傳來他的聲音：“聽到了嗎？”
游冀州接起電話，現在剛好是綠燈，他走上人行道。
李闌青：“聽到了，你不用過來，公交站往前面走個一百米就到了，我在這都能看見，你上次回去的時候沒有坐公交嗎？”
“沒有，臨時有人約，我去了另外一個地方。”走了一兩步，游冀州跑了起來，“不是和女生出去，是和男生。”
看著他越來越近，李闌青聽著手機裏他有一點重的呼吸聲：“你和我說這些幹什麽，你和誰出去都不關我的事。”
游冀州眼裏只有一個目標：“關，我在追你啊，為了讓你對我有好的印象，我當然得解釋清楚。”
“你不是坐公交回去，返回來幹什麽？”李闌青看著他站定在自己面前，他的喘息聲音從手機裏逃了出來。
剛剛跑得太快，在她面前游冀州努力控制好自己的呼吸，可心還是跳得極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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